作为英国政治丑闻的专家,我长期以来一直对所有这类事件中最有趣的一件感到困惑:爱德华七世时代的自由党首相h·h·阿斯奎斯(H.H. Asquith)是否与年轻得足以做他女儿的威尼西亚·斯坦利(Venetia Stanley)发生了性关系?1914年8月,她确实占用了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他本应把全部精力放在一战的冲突上。
同样的问题也引起了畅销惊悚小说作家罗伯特·哈里斯的关注,他的最新小说《悬崖》将于本月晚些时候出版,书中聚焦了英国在战争边缘徘徊、坠入可以说摧毁了欧洲文明的深渊之前那些至关重要的夏日。
哈里斯通过阿斯奎斯与年轻的维尼西亚的关系来审视这场危机。维尼西亚是一位自由党贵族贵族的女儿,1912年在一次地中海游轮上,这位贵族贵族的女儿引起了总理的注意,当时他被她迷住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当时首相54岁,而威尼西亚只有19岁。
哈里斯的书还没有出版,但我知道他持有这样的观点——与更谨慎的历史学家相反——阿斯奎斯确实与威尼斯有过一段完整的肉体关系。
毫无疑问,这位经验丰富的首相不仅是一个绰号为“Squiffy”的酒鬼,还是一个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在出租车上不安全”是出了名的。据狡猾的文学评论家利顿·斯特雷奇(Lytton Strachey)说,他有一个习惯,就是牵着年轻女士的手,把她们带到自己的腹股沟。
在那次重要的地中海之旅之后,阿斯奎斯不顾两人之间35岁的年龄差距,用情书轰炸了威尼斯——有时一天多达四封——充满了政治八卦和打油诗,宣称他对她的爱永不言弃。他的迷恋在致命的1914年夏天达到了顶峰,当时几乎连续不断的内阁会议讨论英国是否应该冒险加入欧洲主要大国之间酝酿的战争。
历史学家有理由感谢阿斯奎斯不明智的热情,因为正是在这些会议上(当时他的内阁同事以为他在记录他们的观点),他给威尼西亚写的信,往往是我们了解他的政府在和平与战争方面做出的重要决定的唯一来源。
即使在他聪明的大儿子雷蒙德即将奔赴前线的时候,阿斯奎斯也放弃了和他的告别会,这样他就可以去伦敦医院看望穿着新买的护士服的威尼西亚。雷蒙德后来在索姆河阵亡。
不出所料,这位心碎的首相和这位酷炫的年轻女士之间的爱情之路并不顺利。一个问题是,他的另一个家庭成员——他的女儿维奥莱特——对她的朋友维尼西亚产生了一种萨菲式的迷恋,也用情书向她求爱。
也许更严重的是,1912年那次灾难性的游轮上的另一位客人也被威尼斯的魅力迷住了。这就是埃德温·蒙塔古,首相的门生,刚刚被他提拔为部长。阿斯奎斯不知道的是,蒙塔古也开始用情书和求婚的请求包围威尼斯。蒙塔古的多情西装有两个问题。首先,人们普遍认为他不仅迟钝,而且丑得令人厌恶。威尼西亚厌恶地打了个寒颤,说起他的“超大脑袋和满脸麻袋”,还对嫉妒的维奥莱特说,她不忍心吻他。
其次,蒙塔古是一个富有的犹太人,他的父亲曾威胁说,如果他与异教徒结婚,就会剥夺他的继承权。尽管如此,当战争开始时,他继续无情地追求着维尼西亚,尽管她一开始拒绝了他的求婚,但她对首相对她越来越疯狂的追求感到震惊。1915年,在一场关乎政府存亡的危机中,她告诉阿斯奎斯,她毕竟会嫁给蒙塔古,并皈依犹太教,以确保他的遗产。
尽管阿斯奎斯告诉威尼西亚,她的消息“伤透了我的心”,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甚至原谅了蒙塔古,提拔他进入内阁。事实上,一如既往,首相很快就与一个新的恋爱对象发生了情爱通信:不是别人,正是威尼斯的妹妹西尔维娅。阿斯奎斯的第二任妻子玛戈特(Margot)为首相生了五个孩子,长期受苦,她已经习惯了丈夫的婚外情倾向,并对他聚集的“小后宫”持宽容态度。
西尔维娅嫁给了一位前线军官,这位军官(几乎不用说)也很喜欢和威尼西亚通信。妹妹很清楚阿斯奎斯是一个好色之徒,每当他们单独在一起时,她就小心翼翼地让他保持安全距离。
蒙塔古家族的婚姻注定不会成功。不管威尼西亚在步入婚姻殿堂时是否是处女新娘,她都享受着健康的爱情生活。朱迪是她婚姻中唯一的孩子,后来成为玛格丽特公主的密友,几乎可以肯定,她的父亲不是蒙塔古,而是她的一个情人。
这对不相配的夫妇带来了一座宏伟的都铎式宅邸——诺福克郡的布雷克尔斯厅(Breccles Hall),并动用蒙塔古家族的更多资金,委托著名建筑师埃德温·鲁琴斯(Edwin Lutyens)对房子和花园进行现代化改造。这对夫妇的密友温斯顿·丘吉尔(Winston Churchill)是这里的常客,他还画了一幅迷人的室内景色。
1916年,充满活力的大卫·劳埃德·乔治被他的首领在战争中三心二意的行为激怒了,他智胜阿斯奎斯并推翻了他,与托利党组成了新的联盟。自由党痛苦地分裂成阿斯奎斯派和劳合·乔治派,再也不会组成一党政府了。蒙塔古背叛了阿斯奎斯,加入了劳合·乔治的政府,担任印度事务大臣。
1924年,他患上了一种神秘的疾病,享年45岁,被埋葬在布雷克尔斯庄园。维尼西亚成了一个非常快乐的寡妇,与许多男人有过暧昧关系,包括报业大亨比弗布鲁克勋爵和非常富有的科学家、间谍和博学多才的维克多·罗斯柴尔德。中年时,她开始飞行,并与一位年轻的飞行员恋爱,这位飞行员带她环游世界。
1928年,在阿斯奎斯去世之前,他驱车长途前往布雷克尔斯,与威尼西亚进行了最后一次伤感的会面。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她是丘吉尔家的常客。她于1948年8月死于癌症,享年60岁,尽管他们有分歧,但她的骨灰与蒙塔古一起埋葬在布雷克尔斯,留下了一个谜:她是否与老“斯奎菲”有过一段恋情?
这种古老的流言有什么关系吗?我想说的是,当政府和国家在是否参战的问题上存在致命分歧时,首相的职责被分散了,他更感兴趣的是与他的爱人分享军事机密,而不是自己的内阁,这确实很重要。
阿斯奎斯的行为,无论他是否引诱了威尼西亚,都是愚蠢的、应受谴责的、不负责任的。在我们这个#MeToo社交媒体时代,隐藏是不可能的,但在那个恭敬的时代,他却逃脱了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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